一片死寂中,响起了翟承文有些干紧的声音。此刻的翟承文,不单是脸和身上穿的衣服黑,几乎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愤怒的黑雾。

“没什么意思。”翟耀很平静,声调平稳的显露出他的心态镇定,“我也早就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想再被你掌控,我不愿意活在你的笼罩下了。”

他从小到大,被来自父亲的强大控制欲掌控了十多年,一直咬着牙强忍着。

他交朋友,不被允许,朋友被强制退学,朋友的家长也要一并遭殃被公司开除。

他有爱好,不被允许,一切与爱好沾边的东西都要被清理干净,谁碰制裁谁,哪怕有人是无心或是无意。

他有喜欢的人,不被允许,对方将承担着被毁掉一切的风险和他在一起,谁沾他谁倒霉。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同样是人,别人就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支配。自己就只能是个行尸走肉,被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最爱自己的父亲无情的剥夺全部。

难道就只是因为他姓翟,是翟承文的儿子吗?

“你也别花钱费事的毁别人了。”翟耀道,“先行行好,把我毁了吧。”

“没了我这孽障,您老人家也不至于东奔西跑,捏死这个弄垮那个。”翟耀忽然有一点想笑,“爸,您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像极了那些中二病晚期的少年。”

倔强的碎发再一次从翟成文的脑袋顶上支棱起来,他没听懂什么意思,眯起眼睛,满是困惑:“中什么?什么病?”

“中二病。”

这词还是他跟初雨认识后学到的。

从前的翟耀,古板又无趣,每天被他爸摁着头学习,除了课本和他们家家政阿姨,几乎不认识一个外人,更不可能知道这些古古怪怪的网络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