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博苑一听这话,吓得跪在地上,忙道,“圣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圣上冷冷看他一眼,“既然太祖皇帝就有的祖训,朕又怎可违背太祖皇帝的任贤训言?”
此话一出,其他人再不敢多说什么。王涛将圣上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此刻他心思又活络开来,所以此后再见子玉,他也能面不改色同他攀谈,甚至不顾宰相之姿,有心要拉拢子玉。子玉如何聪明,见王涛既然主动求和,于是也就顺水推舟,一时间倒也跟他打得火热,很快就称兄道弟,当了忘年交。
再说冯汝阳下狱之后,圣上并没有将他直接问罪,也不是关在大理寺,而是另关他处。身上非但没有处死冯汝阳,就连顾柞也没有处死,关于冯汝阳叛国一事圣上旨在朝中宣布并未告知天下,这让王涛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带着群臣上书圣上,从前古之事开始分析利弊,中心思想就是胁迫圣上要快点将冯汝阳斩首,已堵住悠悠之口和千万军心。
圣上看着奏折龙颜大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王涛!居然想用群臣和百姓来压迫朕屈服!”
墨玉捡起地上的折子,又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他越是有恃无恐,对我们来说,不越是有利?”
圣上咬牙,“只恨这王涛做事太过干净利落,便是顾柞的东西也拿不了他如何?只是委屈汝阳了。”风间测没料到,拓野祁供出的叛国逆臣居然是冯汝阳!王涛在朝廷中的根基太深,基本上朝中60的官员都和他有牵扯,这些年自墨玉走后,圣上又日理万机,加上王涛是他当太子之时是朝中第一个站在他这边的,后来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王涛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对他落井下石,所以圣上心中对王涛应也算是信任的。只是后来他认识了墨玉,墨玉才能在王涛之上,于公于私圣上都对他爱护有加,后来登基之后他听墨玉的意见也多过王涛,一来二往自然也就将王涛冷落。圣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涛就在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等到他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这王涛在朝中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这些年他一直有意让王涛和冯如阳相互牵绊,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如今他终于知道王涛暗中做了这么多手脚,也打算忍痛将这颗毒瘤除去,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如何除掉王涛又不至于造成朝廷动荡,这是圣上一直需要考虑和权衡的至关点。原本风间测以为抓住拓野祁,由他供出王涛便能打击他。
却不想这拓野祁好生狡猾,居然会如此做。当时气的圣上龙颜大怒,将他打的满地找牙,便是如此拓野祁依然笑的云淡风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圣上,我如今既为俘虏,说的也都是实话。当日与我同谋的真是冯将军,和那王丞相,真的毫无干系。莫非你心中爱护冯将军,想要将我屈打成招?陷害忠良?”
圣上看着他,咬牙启齿,却半点法子也没有。幸亏墨玉及时将他拉开,才不至于圣上一怒之下将拓野祁活活打死。如今他们留着拓野祁还有用,需要用他让王涛露出马脚。只是回到上书房,圣上心中怒气依然难平,他气的将书桌上的折子全部扫在地上,“实在可恶!”
想他堂堂皇帝,居然也有如此束手无措的时候。圣上心中如何不堵得慌?可是他又不想当昏君,若是当昏君,直接将王涛杀了省事。可是如此做的后果呢?他将背负昏君的骂名,被后世的人戳着嵴梁骨!这并非风间测所想要的。
墨玉叹气,“以前我在拓野祁身边的时候,他心思极为深沉,和风云国这边的联系一直由他负责。加上我本身……”他看着风间测,“我本上又刻意避开你的消息,加上不想让王涛看出马脚,所以也并未管过这条线。”换言之,他们手中,并没有王涛私通卞国的有力证据。
圣上怒不可止,咬牙切齿道,“莫非,就没有可以将王涛定罪的法子?”
墨玉自然懂他,所以他安慰道,“你且消消气,其实这事,也并非没有办法。”
“哦?”
“我心中有一人或许可以破这死局,只是,就看你愿不愿意用他。”
“你说萧子玉?”圣上皱眉。
“不错。”墨玉点头,“若论足智多谋,他是不多让我心服口服的。他当初既然能将死棋盘活,如今这死局,不知道他有没有攻破之法?”
圣上点头,“他的才华,当今天下确实无人能及。便是朕……也不及他。”
风间测历来高傲,却从未如此称赞一个人。经历过这些事,墨玉心态早就改变很多,他知道风间测的心结在哪里,所以道,“圣上是信不过子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