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戴着灰色帽子,帽子顶粘着竹筒,竹筒上还贴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广告签纸,一根芦苇棍从竹筒里冒出来。
“不行,必须要凸显我们柳氏咖啡馆的特色!”闻不就坐在柳衿身边,看他低头作画,又道,“这做广告就跟你们文人写诗一般,要么令人拍案叫绝过耳不忘,要么烂得透彻叫人记忆深刻,最可怕的就是泯然众人,毫无效果。”
“堂兄,动作!”闻不就沉声。
柳观文连忙侧过身,右手持着竹筒,左手张开放在竹筒下,笑得露出牙齿。
“对,你跟我哥一个左一个右,可谓相得益彰!”
闻不就拍掌,跟柳衿说:“宝贝,画的写实点,不要他们文人那种艺术风格,要相似!最好见过堂兄的人看到这幅画,一眼就认出他!”
柳观文瞳孔紧缩,牙齿抖了抖,磕碜道:“倒……不,不必那么像。”
“那不行,堂兄,我可是给了代言费的。”闻不就笑眯眯道。
柳观文额头滴下冷汗,不就明明相貌堂堂,笑起来也俊朗阳光,只是为何,他在这笑容中感受到一股……可怕之气?
“不就,你哥哥也要跟我穿这种衣服,戴竹筒帽吗?”柳观文心头不安,问。
“自然。”闻不就道,“待衿儿画完这幅,还要请你描摹几份,我再将原版寄给我哥。”
“我让人选快马,将画寄到京城。永安县到京城轻衣简装只需一天,还有五天就是冬至会,时间够用。”
柳观文嘴角一抖,看闻不就一脸自信,实在想问一句,你怎么确信你哥会照你说的做?
长安今日有雨。
闻不成推门收伞。
成串的水珠顺着墨般长发滴落,黏在脸畔,像上好宣纸覆上一层浓稠墨汁。
晶莹雨水顺着高挺鼻梁滑落,吻过唇角,滴在胸膛白衣,晕开深色痕迹。
他一身潮湿,好像那伞是个摆设。
“不成,你怎么淋了雨?这个天淋雨小心风寒!”刘玉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