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六岁时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别乱想。”
周柏昌重拾冷漠,好似一切真的能轻描淡写地带过。
男人临走前将一枚铜铃放在了秦淮清的床头,与那枚哑掉的铃铛一模一样的外形,缭乱着清脆的声响,浸着庙宇间虔诚的香火味,“有些事如果他不愿意告诉你,那你就不该知道。”
有许多事秦淮清都不知道,就像对他不冷不热,一直以来栓狗一般待他的舅舅,反倒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真正用心看顾他的人。不知道一直折辱着他的第二人格许久前就曾与他为伴。
他该不知道吗?
在周柏昌的口中,他因为儿时目睹凶案现场精神不稳定,引起了后续的失忆。他的人生是从十七岁开始的,对于失去的记忆确实从来没有探知的想法。
哪怕时至今日,他对此仍有莫名的抵触,不愿去追忆断档的人生。
秦淮清陷在床上,胸口仍内伤一样隐隐作痛,他举起自己受伤的左手,冲着安静的脑海唤了声“秦淮。”
没有回应。
回应他的是失去最后一道封印的压制,逐渐成型的洪水猛兽。
强撑清明的意识终于败给了睡意,他像是在做梦,又像是被魇住了。
画面像被划花的碟片一样混乱,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缩小了,身高勉强能越过书房的写字台看到绕步过来的男人。
秦淮清从第一视角感受着对方逐渐逼近的压迫感,又像远离什么脏东西一样,从中剥离,远远地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