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格被禁十八个月,也就意味着他的退役。
他的年纪不小了,没有十八个月给他禁,更何况是十八个比赛月,一年到头都打不到十个月的比赛,等陈格再回赛场都二十五六岁了,那个时候也不会再有什么俱乐部愿意花钱去买一个高龄打野。
陈格在第二天就发布了道歉和退役声明,而付成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淹死在了风浪里。
贺狄还是出去和陈格吃了个饭,两个人也没多聊什么,简单碰了个杯,可能还是说了点儿什么吧,但那时候饭店正嘈杂,一切都淹没在人声中。
“有空常联系吧,”陈格临走前很淡地笑了下,“我是退役了,又不是死了。”
“好。”贺狄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了句。
十一月底的夜冷得人发颤,路边积水下大概有些淤泥,一踩一打滑,贺狄在饭店门口就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端,凉风还是止不住地从领口往里钻,他搓搓手,想着下次出门要把围巾和手套也戴上。
他和陈格要去的不是同一个方向,因此走出饭店就分开了,一个人往回走着,大脑很放空,什么也没想。
快走到基地门口的时候才看见那儿有个人影,贺狄眯缝着眼睛看了会儿,忍不住喊:“周游!”
周游回头,同样是眯了会儿眼睛才看清是贺狄,大步走过来往贺狄身前一站。
“干嘛呢?”贺狄摸了摸他的脸,基地门口那儿风挺大的,脸都吹冻了。
“等你回来,”周游吸吸鼻子,“你刚说往回走了。”
“……是啊,”贺狄出饭店前给他说了句回来了,“你就不能在屋里等么?”
“不,”周游说,“我就想出来等你。”
“那你在这儿吹着吧,”贺狄说,“没冻死之前千万别回去。”
周游没说话,抿抿唇借着路灯的光仔细打量着贺狄的表情,似乎是看出他好像没什么事儿之后才松了口气,主动牵过贺狄的手,嘀咕了句:“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