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中央空调出风,冷气打得很足。
徐添搓了搓胳膊,说:“我去把防腐液拿出来吧。”
林悯冬便把那一大串钥匙给了他,说:“那我再刷一下地。”
他指着一张金属床下说:“好像还有点血。”
徐添甩着那串钥匙往那排柜子走去,抱怨着:“你说警察这事搞的,现在我们自己殡仪馆里用个防腐液还得用钥匙才能拿,还得登记用量,还要两个人互相作证。”
林悯冬跟着感叹了句:“是啊,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他从一只柜子里拿出了个拖把,走到了水槽边,接上一根长长的水管,开了水龙头,捏着水管冲洗瓷砖地。徐添用钥匙开了一面柜子,拿了好几桶蓝色的防腐液出来。他背对着林悯冬。林悯冬弯下腰,仔细地冲洗金属床下的地面。
他的大腿拱到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术刀。水声唰唰,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林悯冬静静地用水管冲洗地面,用拖把拖地。忽然,徐添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再去套一层口罩,今天这味儿可真够大的。”
他就快步出去了。
门开了。
门又关上了。
林悯冬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只塑料袋,拿出了那两把手术刀,把装有手套和套管的袋子扔进了放在一张金属床边的垃圾桶里。接着,他清洗了手术刀,把它们放进了水槽上方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