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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撑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童冉抱在怀里,而童冉已经换了一身绸缎的睡衣。那睡衣的形制有些奇特,上衣和下裳分成两片,且没有腰带,上衣的左右以一粒粒圆圆的东西连接起来,那缎子又软又滑,贴合在童冉的身体上,他的体温毫无保留地透过绸缎传递出来。

小老虎一惊,毛毛都炸了,好像被烫到了一样,急急要从童冉怀里逃开。

童冉却更紧地抱住它,教育道:“很晚了,该睡觉了,不要闹,乖。”然后抱着它,强行钻进被窝。

“呜哇!”小老虎伸爪子推他胸膛。

童冉不为所动,还把老虎抱得更紧了。

小老虎感觉自己全身都烫烫的,尤其脸上。小侍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往就算挤一个被窝,童冉的睡衣也不会这样贴身,可这一次却是能连他肌肉起伏的线条都感觉得到。

少年的胸膛还未长开,有一些青涩,小老虎撑开一些脑袋,挪动间似乎擦到了什么。

“好好睡觉。”童冉的声音想起,已经有些模糊。

小老虎不敢动了,瞪着眼珠子愣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宣室殿内,楚钧从床上坐起,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温度,他不禁摸了摸。

“陛下,您醒了?小的伺候您更衣。”苏近在幔帐之外道。

“等等。”楚钧却说。幔帐里明明只有他一人,却好像还弥漫着另一个人的温度,那温度有些烧,烧得他天旋地转。

“苏近。”楚钧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传旨下去,宣金河监监察使童冉,进京述职。”

前几日关于丰收的争论上,工部和户部都请他圣裁,楚钧却一字未说,把事情压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原本很简单,他下一道旨意,把童冉调进京里,给他一个工部或者户部的职位即可。即使官阶不高,这对大多地方官而言也是天大的恩赐,他不必有负担,也没有那样多的利益得失需要权衡,可他却犹豫了。

朝臣们只道,他不知该把人放在工部还是户部,所以暂且押后,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迟迟不下旨,是因揣摩着童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