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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国舅可好大气势,苏近差一点就挡不住了。好不容易将他拦在外头,苏近着急忙慌地进来瞧楚钧,幸好陛下自己醒了,否则他出去要被国舅拧脑袋,进来要被陛下拧脑袋,两边不讨好。

楚钧没吱声,回忆了一番近日朝中之事,似乎并没有能让傅霖如此着急的。

“替朕更衣。”楚钧撩开床幔出来。

苏近忙捧来衣物替楚钧穿戴。

一盏茶的功夫后,楚钧出现在了宣室殿的东暖阁,傅霖坐在侧座,双手握拳放在膝上,背脊挺直,正闭目养神。

一听见响动,他立刻起身,按规矩行了大礼。

“舅舅不必多礼,坐。”楚钧上座坐下,“听苏近说您颇为着急,可是家里出事了?”

“回陛下,并非臣家中有事,只是臣近日偶然听得一则逸闻,很是忧心。”傅霖道。

楚钧也摸不透他葫芦里埋得什么药,只好示意他说。

傅霖拱手道:“陛下可记得原小锅县县令,如今的金河监监察使童冉?”

楚钧没看他,整理了一番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道:“他入京时卢庸派人刺杀,后在朕的偏殿住过几日,自然记得。”

傅霖:“陛下,臣听闻他日前在监察使府内修了一个很大的庭院,里头的山石造景皆是重金请了大师设计,还从地底引水修了一条河。金河地临陇右,是何等干旱,如此造河实在是穷奢极欲!”

楚钧睇他一眼:“舅舅在朕睡觉的时候闯宫,就是为了一个庭院?”

傅霖跪下:“回禀陛下,傅霖闯宫罪该万死,但这不仅仅是一个庭院。童冉乃大成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地阶正气者,不知多少年轻人将他奉为楷模,他的一举一动皆影响着千万大成子民。他如此不懂节制,大肆挥霍,实在愧对天下、愧对陛下。”

楚钧脸上仍无表情,他打量着傅霖,傅霖一脸沉痛,仿佛真是为童冉叹息,却看不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舅舅过于操心了。”楚钧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