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失笑:“这批工人都是熟练工,我怎么可能轻易换了?难道再新招一批人,我亲自教他们挖矿不成?”
顾岚一愣,讪笑道:“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童冉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之所以他们能尽数撤换掉一百亲兵,不仅因为后备充足,更是因为童冉手里有游阳等一干御前侍卫,新的人来了立刻有人教导,而矿工却不是,所以不可能真的把五千人都换了。
“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顾岚又问。
“杀,确实是不能杀,不过倒也可以想个法子,让他们为我所用。”童冉道。
矿区旁有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屋,屋子间的空地上都支了竹竿,上头晾着衣服被子等物。
金河监的矿工和冶炼工人都住在这里,他们家里的老老少少也都在这里,有不少人家里世代都是挖矿的,除了这个他们也干不来其他。
“前头杀了不少人。”一间屋子里挤了十来个男人,一人压低了声音道。
金河监只有监察使府和矿区的工人,没有贫民百姓,因着监察使府与外界连通而矿区更为闭塞,他们惯于称监察使府为前头。
“我偷摸摸去瞧了一眼,血都流成河了。”另一人道。
“尚大人死了,以后咱也没多的银钱拿了。老尤啊,你是咱这儿最年长的,你说说该怎么办?”先前说话的那人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名年约五十的男人身上。
被称为老尤的男人面目黝黑,手臂上肌肉紧实,他瞎了一只眼,用仅剩的那只一一扫过众人。“新来的监察使已经给咱们发了衣食米粮,你们还打算怎么办?”
“可咱毕竟曾与他为难,他能放过我们?”年轻一些的男人道。
“放不放过,等一等便知。”老尤道。
“不行,”年轻的男人道,“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有所安排。”
“柯阳说得对。”他这话引起了一些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