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童冉未到,接收卷宗的是金河监监尉尚江。
他官居正六品,以前金河监没有正使的时候,他因为手握兵权,压了副监察使顾岚一头,在金河监也可算得上说一不二。
接到朝廷来的文书时,他甚至以为再做梦,直到黑石六村的卷宗送来,尚江反手一劈,一剑削掉了监察使衙门前石狮的耳朵。
“尚大人息怒,小的也替大人不平。但这陛下的旨意不得违抗,知府大人也只得秉公而行。”来送卷宗的上朗府文吏道。
尚江冷哼:“你们知府大人是个什么货色,爷爷我一清二楚。老子不过看在他还能帮个一二的份上,对他客气,如今不归他管了,也无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文吏笑道:“大人这说得什么话,您的好处咱知府大人都记着呢。”
“记着又如何?我当金河监监尉几年了?说好的监察使一职迟迟拿不到,还被一黄口小儿夺走,你们知府要记着我的好处,就早该为我争取!”
“大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知府大人是一向秉公办事,从不会因为拿了谁的好处就对他格外青眼。童大人是陛下指派的,就是有不满,您也不能宣之于口呐!”书吏道。
他这番话不知触了尚江哪片逆鳞,他二话不说拔出佩刀,直挥书吏眼前。
刀刃抵着他额头停下,书吏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大人,别再来老子跟前假惺惺。不过一个靠圣上恩宠升迁的小儿,金河监的一百亲兵尽皆是老子管着,他就是正的,也跟顾岚一个命!”尚江道。
那书吏早就站不稳了,几乎是哭着给他跪下,不停求饶。
“把他扔出去。”尚江道。
“是!”他身后的十名亲兵齐声应道。
有工人路过府衙门前,一个眼也不敢多看,推着木板车匆匆离开。
尚江叫了个亲兵,道:“去探探那姓童的小子还有多久到,老子要替他准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