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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早已过了冬至,眼看就要正月,工人们肯定要回去的。趁着眼下几天,不如把水泥路的工程告个段落,梯田之事便也只能先缓上一缓。

不过不动工也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童冉想了想吩咐道:“你这几日有空,多去第三村看看,仔细瞧瞧那里的水源如何分布,每一座山上土质如何,有何区别,年后给我递一份详细的规划上来,说说这梯田该如何挖,从哪里挖。”

童冉说话的时候,傅禃脑子里已经转了起来。因为第三村情况不同,他特地多花了时间去看。傅家有许多种田的庄子,他常常被父亲发配过去,不让他在京里面碍眼,所以他对种地水利方面的事也算有些心得。童冉说这话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章法,立刻便道:“大人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童冉满意地点头。

之后几日,傅禃借住在草菇乡里,天天在各座山上跑。童冉也常去,但他显然不可能只专注梯田之事。当县令不比田畯,小锅县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皆是要关注的。

第三村的搬迁都完成后,小锅县的干道终于快要完工了。它从小锅县城的西门开始,蜿蜒过小锅县境内,穿山而过,直抵与山林北道相邻的草菇乡第三村,全长九十余里。

这点距离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大成却可称之为一项浩大的工程了。

完工前,童冉带着之前做火药的那批工人制作了一批鞭炮,干道全线通行的那天,鞭炮声从县城一路响到草菇乡,引得全县的人都出来围观。

童冉本也要去看热闹,可桑乐来报,有一位自称是山林北道崇县县令的人来找童冉。

“你让他到正堂等候。”童冉道。

崇县就是山林北道那个与他们紧邻着的县,那里的县令来访也有可能,但按理说,县令无事不得擅离治地。他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童冉整理了衣袍,带上官帽,往正堂而去。

正堂里,桑乐请崇县县令胡琸坐下。他屁股刚沾上椅子,“哇——”一声虎啸,又把他吓得站了起来。

“这,这是老虎?”胡琸僵直了身体。

“这是咱们县令爷养的老虎,它不会咬人的,您放心。”桑乐略有些心虚地道,县令爷的老虎是不会主动咬人,但如果谁胆敢惹它,必然会被赏一爪子。

胡琸怕猫怕狗,自然也怕小老虎。小老虎一下跳上他椅子边的茶几,吓得胡琸一跃而起,直接躲到了桑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