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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改便改吧,下官日前旧伤复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高卓一拱手,甚至不顾童冉是否应允,带着自己的人大步离开。

高卓没有吩咐,那扭着妇人的衙役也不知该当如何,看看童冉又看看高卓的背影,一咬牙放了妇人,追随高卓而去。

童冉亲自扶起那妇人,道:“你且先回去,此事如何处置日后会有人来找你。”

“大人。”那妇人嗫喏着,还想说什么,童冉轻轻一推,把她推向跟着一起来的球儿,吩咐球儿送她回家。

球儿送妇人走了,童冉在堂上的官椅上坐下,苟安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泡来热茶。

“大人请用。”苟安把茶端给他,又道,“那高卓就是这样一个驴脾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童冉端起茶,却没有喝,温和地道:“苟大人与高大人共事多年,想必很是了解。”

苟安正愁没办法在童冉面前摆高卓一道,听他这样说,立刻来劲了,滔滔不绝说起高卓的不是来。

童冉一边听,一边喝了口县衙的茶,末了微微皱眉,让人换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来,拿出随身带的茶叶,亲自泡茶给小老虎喝。

小老虎喝了两口小侍从给泡的一等大红袍,趴他腿上听苟安搬弄是非。

童冉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小老虎的后背,以前小老虎特别讨厌自己在它身上乱摸,但次数多了,也不太反抗,心情好的时候也愿意给他撸两把。

苟安说的事有一些童冉听过,有一些没听过,事情是什么倒不重要,童冉故意递出话头,不过是想再探探苟安与这位高卓的关系。

此前童冉的消息都来自民间,难免有不少讹传,并不准确。

刚才他初到县衙,苟安殷勤来迎,高卓却没有来,可以看出两人处事风格不一。后来进到堂屋,苟安一番话似乎在为高卓开脱,圆他没去迎接的理由;实则却是暗示童冉,高卓这人性子刚,不好管理。

如果新来的县令听信苟安的话,那对高卓的第一印象便不好,以后行事时也很有可能偏袒苟安。

而观高卓方才的反应,他应该是听出了苟安的意图,却没有出言反驳。没有出言,却比说了话更有力量,一个秉公执法、不愿与奸佞同流合污的县尉形象立刻立了起来。

但他们,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