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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可奈何。

他和沈枫变成了,有着千丝万缕纠葛的“陌生人”。

所以沈敬竹也不愿回“家”了,第一个寒假他推脱说同学邀请他去外地玩,第二个假期他又说学校有活动,接着“撒谎”成为常态,到了最后,他和季未生的通话只剩寥寥数语——

“又不回来了?”

“嗯。下个假期再说吧……”

然后“下个”变成“下下个”,再化成“无限期”。

沈枫原以为很多东西都可以被岁月带走,像是感情。他坚定地相信着这句话,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里。

厂子里的业务很多,他有段时间天天游走在不同饭局中,酒精成了他麻痹神经的“药剂”。只不过在醉态里,他总会想起,曾经有个人会板着一张俊脸,一字一句教育他“少喝些”,又没好脸色地给他灌蜂蜜水。

哪怕那人快气成了河豚,手上的动作都是轻柔的。

在这种时刻,沈枫就像是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一面放任自己沉溺在梦境中,一面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他。

大概分割的心理折磨真会消耗人的精力,某一次醉酒后,沈枫竟然没有梦到他的小竹子。

事情明明是按照沈枫所期盼的方向运行,可他在酒醒后,瞪着眼陷入了长久的恍惚,眼底也慢慢熬红。

在沈敬竹念大二那年,沈枫如愿加入了“红旗”汽车厂。当初他拼了命想“往上爬”,仅仅是为了多赚些钱。

不过现在的他看着工资条,愣是不知道要用这些钞票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