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敬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还觉得我们挺小心的。”
因为他这句无关紧要的解释,严潜心口一窒:“竹子……你们不会是想和季姨他们摊牌吧。”
“本来也没想瞒多久。”季敬竹无所谓地耸耸肩,“流氓罪几个月前不是取消了么,也许过几年同性婚姻法都能议案通过。迟早要说。”
“……”严潜却十分不自然地干笑一声,“哥给你个建议,别总和沈枫跑出去约会,有时间多观察一下大院里的事情。”
季敬竹莫名其妙看向他:“???”
此时他还不懂严潜这句“忠告”出于什么目的,可几天后,他无意间窥破的一件小事,却让这句话在他心里扎了根。
由于要参加艺考,季敬竹临时报了个培训班,相比起定时定点的校园课程,他的时间空余出不少。
又是一个提前放学的午后,季敬竹一边往四合院走,一边想着要不要一会儿带上饭去厂子里找沈枫。
他推开门刚准备喊一声“妈”,就被看到的画面刺得眼睛生疼——
季未生和沈海同一起站在灶台前。沈海同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正在颠勺,季未生撑住洗手台半低着头浅笑。
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季敬竹鬼使神差地心跳加快,可能是出于他准确的第六感,也可能是对季未生的神情过于熟悉,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母亲的状态不对。
无论如何,他都趁着两人没回过头来时,先一步退出院子。
季敬竹虚靠着墙壁喘了两口气,他知道自己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大大方方进门打招呼,二是快点离开。可他的脚步仿佛生了根,生生被缠在原地。
这时,大院里传来季未生的声音:“那你觉得这两句诗怎么样——水只在流时才停留,云只在变时才有意。”
“我可听不懂这些。”沈海同说,“我只知道,菜只在出锅时才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