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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年级统考占了我们的教室——”季敬竹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的那个“也”字,“还有谁回来了?”

“你沈枫哥。”季未生将杯子塞到他手里,“正好,你给他送进去。”

季敬竹瞥了眼半天的房门,又看看蜂蜜水,蹩起眉:“他怎么了?”

“喝多了。”季未生说。

季敬竹的眉皱得更深。

一缕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的木板床上,正好将沈枫的脸分割为两种色彩。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宇间是肉眼可见的烦躁和不适,骨节分明的手指垂在床沿外,时而不自然地抽动两下。

季敬竹走过去看了他一会儿,将蜂蜜水放在一侧,架着沈枫的臂膀使人微微抬起,把他压出褶皱的大衣脱下,又替他松了领带。

在这个过程中,沈枫偶尔不耐烦地推搡季敬竹一下:“头疼。”

他们离得太近,沈枫因醉酒的嗓音又很低沉,穿透性极强的暗哑声音,就像是情人间的暧昧呢喃,毫无预兆的碾过季敬竹的耳廓。

季敬竹动作一顿,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小声嘟囔:“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酒。”

沈枫仿佛能听懂他不满的抱怨,抬起一手攀上对方的脖颈,略带讨好意味的一寸寸上移。宽大的手掌温柔地婆娑过季敬竹颤抖的喉结。

季敬竹的瞳孔骤然睁大,欲盖弥彰地将人摔回床上。他轻喘两口气:“你装醉耍我玩儿呢。”

无甚威胁,反而带有掩盖不住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