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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未生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少爷”是在说季敬竹。她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小竹是我的儿子,你们凭什么——”

“也是唐先生的儿子。”司机说,“他是你和唐先生无法切断的纽带,而且先生也不认为你会教好小少爷。”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指责母亲教育不好孩子,所以司机的言外之意季未生也听懂了——唐先生不认为一位插足别人家庭、未婚先孕的母亲会教好孩子。

季未生觉得太荒唐了,她可以接受他人对自己的歧视与偏见。因为不管她有没有受骗,她插足婚姻是事实,但她无法接受唐恺冠冕堂皇的讲这些大道理。

唐恺这种背叛婚姻、不忠于爱情,甚至包养多名情人的人渣,居然反过来指责季未生的过失。

季未生的涵养、理智和好脾气在这一刻倾数崩塌,她怒不可遏地将司机赶出家门,连带着将他拿来的那些高档礼品一起抛出,最后透过司机的脸附赠给唐恺一个“滚”字。

发泄过后,季未生逐渐冷静下来,另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缓缓从心底攀升,激得她骨子里透出冷气。

如坠冰窖。

她虽然不曾询问过唐恺的工作,但也知道他开了一家公司,人脉也广,相反,她只是一个为报社打零工的自由职业者。

如果唐恺真的和她争抢小竹子,她又有多少胜算……

季未生慌了,当人被巨大恐慌包裹住时,下意识总会选择逃避。所以她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给季敬竹听,不能说给任何人。

就好像只要她不说,她的噩梦就永远不会到来。

可她却忘了,一件事情的发展走向,并不能只由一个人的意愿决定。司机开始频繁地出入金丝四合院,有时是他自己来,有时还带着律师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