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敬竹虽是这么说,可孩童又怎么能把心思掩藏的一丝不露。沈海同在后厨工作,平时上班时间要晚一些,这也令他撞见好几次,小竹子心情低落地呆坐在院中。
某一个夜晚,沈海同多嘴问了沈枫一句:“小竹子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他爸爸死了。”沈枫扒拉着饭碗里的米粒,“被雷劈死的。”
沈海同的筷子蓦地撞了下碗沿,发出清脆的响音。他沉下声:“不许胡说。”
“我没瞎说啊。”沈枫冤枉,“小竹子亲口和我们说的。”
“……”沈海同缓缓放下碗筷,又问,“那你问过他为什么不去上学吗?”
沈枫点点头:“他说自己是什么黑户,不能上学。小竹子也搞不懂那个黑户到底是什么,爸,你知道吗?”
沈海同的神色沉到了底。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独自带着孩子,从没有亲戚朋友拜访过,又说小竹子的父亲被雷劈死,还没有户口……
哪怕沈海同不愿意用阴暗面揣度他人,季未生曾经的经历都是呼之欲出——
不是做了谁见不得光的情人,就是未婚先孕。
沈海同默默点了根烟抽,当烟丝快燃尽到滤嘴处时,他站起身:“我去趟老严的屋。”
“我也去。”沈枫说,“正好找潜子写作业。”
“沈枫,你留下。”
沈海同难得如此严肃,不仅少见的喊了儿子全名,眉宇间还全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