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都表明契弟虽然并不稀奇,总归上不得台面,多是当成小男宠养在家里,比那些勾栏瓦肆里头的小倌干净。
面前这位兰公子虽然外貌与衣着精致,可眼神中所流露的信任与依恋,无一不再告诉长老们,他或许是宗长私下养起来的契弟。
而契弟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偏偏宗长让契弟出现在他身边,连宗长碗里的烧酒少年也要好奇地尝一口,喝一口酒后那双潋滟的蓝眸因着烧酒苦辣皱起眉头,神态憨娇漂亮,惹人又悄悄多看几眼。
处事威严公正的宗长并没有斥责兰公子,怕只怕不止是契弟那么简单,这都宠到大家面前来了!
围观的众人哑声。
小鲛喝不得烧酒,闷着嗓子跟宗长说他嘴巴苦辣。
“阿渊,鲛嗓子苦。”
鲛说话的声音又腻又绵,偷听的人直打哆嗦。
守在边上的小仆早就自作聪明地找了壶果酒来,果肉加以蜂蜜山泉再兑少许清酒专门酿制的酒水,甜中带着微酸,甘冽解渴。
鲛喝了一口仆送来的果酒,喜欢不已,他自己喝过就罢,同一碗果酒还要往溥渊唇边送,尽管宗长并未领情,可这番推拉牵扯也叫好些个年纪颇大的长老环顾左右,暗道宗长做事虽然严苛,终究也过不去柔情美人关,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恩爱。
暗中窥伺等待机会送上芳心的姑娘们纷纷垂目失落,她们来时精心打扮一番,此刻顶着秋夜寒风裹紧那身单薄的衣裙瑟瑟发抖,纵使有心,对上那少年宛若宝石的蓝眸,不禁神色黯然。
光一双眼睛就能将人看得心驰神荡,她们去哪弄那么一双好看能勾人又单纯的蓝眼睛。
鲛醉了。
果酒虽然甜,贪杯却仍让鲛手脚发热,脑子跟着热起来。
他熏熏然地将额头垫在宗长手臂,还想要喝,却被溥渊拉住。
天色很晚了,溥渊带着小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