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屿扬着头朝着关方走了一步,刚动弹一下,帽子和脑袋勉强维持住的微妙平衡瞬间被打破了,帽子兜头朝着他的脸罩了上去。
和帽子一起掉在地上的,仿佛还有他碎了一地的尊严。
“我们大学位置偏,裁缝铺要到市中心才有。教官只给了我们一个小时回寝室换衣服,来不及出去改衣服的。”
牧南屿的脸烧了起来,看着白景潭先他一步自然地捡起了掉落的帽子。
对方的嗓音依旧寡淡,就是藏了一点儿若有若无的轻笑。
“但是我会一点针线,我帮你们弄吧。”
第7章
关方觉得白景潭在说出“我会一点针线”的时候,浑身上下布满了神父普渡众生的光芒。
“潭哥你连这个都会啊!谢谢潭哥,潭哥威武!”关方兴高采烈地拍了一下牧南屿的肩,“屿哥,我们有救了啊!”
屿哥一张脸臭得像是一副扑克牌,没有一丝得救的快乐。
白景潭这人绝对绝对是故意拆他台的吧?
看完他帽子太大扣脸上的笑话还不够。
还要暗示他没法出校门找裁缝铺子改,只能靠他那点针线活?!
牧南屿从来都是有什么情绪都写脸上的人,整个人背着光站着,卷翘的睫毛在眼下落出几点浅灰色的阴影,薄唇微张,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一抬眸,却看到白景潭鬓角被汗珠拧成一缕一缕的深棕色短发。
还有沾湿的衣领深色的痕迹。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刚刚白景潭为了让他淤伤没好的腿不用活动,帮他顶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