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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他疯了还是白景潭疯了?

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凑在一起看唇角的破口,这不奇怪吗?!

更何况对方还是白景潭。

但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认怂,唯独在死对头面前不可以。

牧南屿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白景潭都不尴尬,他有什么好尴尬的?嘴唇破的人又不是他。

这种事情谁尴尬谁就输了。

于是像是木桩子钉在原地的牧南屿绷直的脊梁一点点松了,沉着脸先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象征性地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创口贴,走到了床前。

一米八的个子刚好够他看清楚上铺的情形。

和他自己凌乱的堆了各种衣服,电子产品甚至零食的床铺不同,白景潭的床干干净净,浅灰的床单上甚至没有多少褶皱,连铺开的被子都是规规矩矩的长方形。

牧南屿一挑眉,把目光移到靠着墙坐着的白景潭面上:“我说,你这样是打算――”

是打算让我到你床上来帮你看伤口吗?

但是他没说出口,毕竟有前车之鉴在,他怕白景潭这个书呆子会平淡地回答他“好啊”。

书呆子缓缓开口了。

“我并不介意你坐到我床上来。”

牧南屿控制得很好的懒散神情有一丝的皲裂。

“你是没有力气下床――”

回答他的是两声闷闷的咳嗽,对方宽阔的肩膀缩在阴影里,t恤下的身子其实很显瘦,瞧着竟然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