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澍说这话的时候,也将章珣的手抓在了手里,但章珣拧了拧,挣脱了,“你会答应的,” 在程澍再开口前,章珣微微仰头冲他笑了笑,“回家吧,我好困。”
章珣确实困了,坐在副驾驶上假寐,到了云顶,直至上楼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程澍,回来了?”
是梅可,见这二人一前一后从电梯出来,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先拦住了章珣,“程澍前段时间给你订了架钢琴,这两天办好手续刚空运回来,要不要调下音?”
章珣听着她的话,目光落在远处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身上,琴身外观已经有些老了,但却是内行人见了就走不动道的稀罕物,章珣径直走了过去,坐下后试弹了几个音符,琴音在平墅内回响,音色沉稳内敛,章珣今天难得感受到了一丝愉快,正要说什么,一扭头,电梯门合上,载着梅可往下去了。
程澍此时才走过来,背对着琴在他旁边坐下,又拿指腹蹭了两下另一只手上的纱布,跟他说,“伤口在结痂,有些痒。”
章珣没理会,垂下眸子抚了抚琴键,不久后,一连串的音符便流淌了出来。
章珣回国后,这是第一次弹琴给程澍一个人听,曲子四分半,中间程澍过来吻过他耳朵,混着恬淡的琴音跟他说了抱歉。
章珣最后收了尾音,在静谧中将头靠在了程澍肩上,“我说过不跟你耍小性子的,我也抱歉。”
“章珣。”
“嗯……”
“我第一次见你弹琴,是在卡萨,” 程澍平静道,“那天你拿走的是我的酒,你走的很快,后来我顺着琴音找到你,你已经醉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行闭幕礼。”
“再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