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澍的电话是月中当天打来的,章珣在上课,老师的声音很明亮,他埋下头接了电话,“程先生。”
“下午有课?”
章珣没回答,原因是没记住课表,程澍大约是听出来了,跟他说,“我五点到。”
“好,知道了。”
那头电话挂断,章珣一下子脱了力,瘫软在了桌面上。
半个月来,章珣时不时会产生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就像现在这样,手握成拳抵在心口,试图阻止自己平白无故的慌乱。
可到底是无果,章珣直起身子,也正巧,一只手指间夹着一片湿纸巾到了他面前——
“你还好吧?”
章珣听见声偏过头,他坐在最后一排,旁边这个人是十多分钟前才悄悄潜进来的,有点瘦,发色灰白相间,一撮狼尾覆在后颈上。
章珣是听见她说话,才发觉是个女孩,便客气的言谢,说不太要紧。
“心悸?幽闭症?还是哮喘?” 她抬手看了眼表,“要下课了,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事。”
那女孩突然凑过来,拿气音问,“这么无聊,干嘛不翘课?”
“翘课就不无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