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妙音此时正步履匆匆地往山上走。
她前几日才想起,好像在元旦这天,大家都忙碌的时候,队里的猪舍发生了一起强奸案。
张慧在检讨大会后就被安排来养猪。
养猪是很累的活,又脏,工分也低,住也要住在猪舍旁边,要看管谨防半夜有人偷猪崽。
半年来每天的辛苦劳作已经让她丧失了斗志,磨平了锐气,人看着像老了几岁,身上都带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生活似乎很无望。
跟她一起养猪的是家里成分不好的,但是那些至少还有亲人在,她就孤家寡人一个人。
今天是元旦,她只要熬下去,等到过年,就可以回家了。
其他人都去听戏了,她在猪舍剁草料,煮熟后喂猪。
这几头猪是她看着长大的,夏天她来的时候还是半大的,现在已经长得肥墩墩的了。
想到过不了几天,队里就要杀年猪了,她心里一酸,又倒了几瓢主食进槽。
“吃吧,多吃点。”
伴随着猪吃食的呱呱声,她听见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抬眼看去,见小路上摇摇晃晃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好像是队里的老流氓,四十几岁了还没结婚,赚的钱都拿去喝酒了,身上穿着破了洞的烂棉衣,胡子拉碴,宛若流浪汉。
这人喝得醉醺醺的,估计是走错路了。
张慧皱眉,拿着瓢敲了敲猪圈栏杆,道,“同志,你走错路了,你家不在这儿!”
男人抬起头,听见张慧的话,不知道哪根筋被挑到了,不满地把酒瓶子往石头上一摔,叫道,“这,这就是老子的屋,你,你是哪个臭婆娘,你敢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