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峥?你咋来了呀。”
林妙音一边搓手,把手上的泥巴勉强搓掉,拨开苞谷叶,爬上田垦。
他被分配的干活地方离这儿要走一会,怎么这时候来,还拿着手套,这手套还很有可能是朱晚沁送的。
“朱知青送了我一副手套,你拿去用。”孟远峥若无其事地把手套递给她。
“给我用?你自己呢?”她下意识接过。
“我挑桶用不着。”
他今天的任务和其他男人一样,挑粪沤肥,把粪桶挑到半山腰的地里,再每个庄稼灌溉一点,如此反复,把自己的那块地干完,会有计分员巡逻,检查后再记上工分。
“她在哪儿给你的?”林妙音问。
“山上。”
“她跑去山上给你手套?我还看见她给了其他女知青手套,难道你们知青都有手套?”
孟远峥闻言顿了下,嗯了一声。
“你偷跑过来的?”她问。
“嗯,回来解手。”
讲究讲究,多数人都是找个人少的地方裤子一脱就解,完事儿拿树叶枯草一擦就完事儿,这人还专门跑回来解。
“真好,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干活吧。”她跳下田垦,冲他挥了挥手套,见他离开了她才回去继续拔草。
有了手套,就使得起劲了,没有手套用劲拔就勒手,她一鼓作气把一块地的野草拔了个精光,便到了上午收工的时候了。
没有干完活的留下来继续干,干完的回家做饭去,队长副队长们到处检查,难得地见平时干活偷奸耍滑的林妙音今儿个比一众女知青都先完成,还没有滥竽充数,而那些新来的女知青们都累得互相靠着,小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