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开始值夜班前,贴心地给每个人安排了晚餐,边写病例边腾出手拍拍何云川的肩膀,态度非常诚恳,“对不住了大家,吃好喝好,今晚会很惨的。”
没和刘子衿排过同一个班的医生,还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大家气氛活跃地开他玩笑,“刘医生怎么干着科学的活儿,还说着这么迷信的话啊。”
其他人默不作声,只是面色担忧地在可怜他们。
结果餐盒还没收拾完,门外就响起了救护车唔呦唔呦的声音。
好家伙,来活了。
刚刚还神色轻松开着玩笑的值班医生们,估计要花上一周来治愈今晚。
前半夜他们马不停蹄地接收了一个羊水破了的待产孕妇,两个在路上出车祸轻微骨折的车主,一帮因为喝醉酒打架斗殴的小混混,甚至还有半夜飙车受伤的。
托那一群小混混的福,急症室热闹的跟逛超市似的,刘子衿他们不仅得给人看病,还得充当和事佬,不然一不留神双方又扭打在一起了。
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的,根本没人得空喝上一口水。偶尔有医生和刘子衿擦肩而过,都会用幽怨的眼神多看他两眼。
刘子衿其实挺同情他们的,但他还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到了后半夜三四点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才逐渐消停下来。
一群医生又饿又累又困,也没那功夫集体声讨刘子衿了。他们大多数人明早还得起来上班,干脆直接睡在医院,于是急症室里四仰八叉的躺了一地医生。
刘子衿最后接待完一位烧伤病人,这会儿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还是边打着呵欠边强撑着趴在桌子上写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