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安安静静地继续剥虾。
躲在殷回身后的殷晏听到这些话,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他发现这些话真的好刺耳。
宋长斯才不是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宋长斯很好,给他做饭、给他讲题,一点家务都不让他做,在他躲起来的时候,宋长斯还找到他的班主任把打印资料给他。
连华盈都说宋长斯为了给他出题连午休时间都放弃了。
所以宋长斯才没有他哥说得那么糟糕。
殷晏咬紧牙关,攥成拳头的指甲嵌进手心里,传来阵阵疼痛,却始终覆盖不了他心脏被撕扯的难受。
明明他哥指责的对象是宋长斯,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冰雹似的狠狠砸在他身上。
他好难受。
比他哥指责他还难受。
其实他更宁愿他哥指责的对象是他。
站在前面的殷回看不见殷晏脸上压抑的痛苦,更不知道殷晏在想什么,他滔滔不绝地回忆起了一件往事:“爷爷,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一起去乡下看望你朋友那次吗?有天下午,你和你朋友带着保姆外出了,只剩下我和宋长斯在你朋友家里,乡下没有餐厅也没人做饭,而宋长斯那个自私自利的oga宁愿饿三天也不肯下厨给我做饭,生怕被我占一点便宜,还是我自己煮了几顿清汤挂面才撑过来。”
说起往事,殷回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们回来,他就忙里忙外地下厨了,尽做些表面功夫,在我面前连藏都懒得藏一下,这种两副面孔的oga凭什么进我们殷家?他连下厨都不愿意,以后小晏回家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吗?”
殷老爷子沉声道:“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