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再也没有耗下去的耐心,一把推开老师。
他仿佛一头暴走的狮子,速度极快地冲出了礼堂。
从礼堂到学校正大门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好在周六的代步车上没有人,殷晏坐上代步车,疯了一样地催促司机快点。
司机在象山高中开了几年的代步车,还是第一次把代步车开到了四十码往上。
代步车还没在校门口停稳,殷晏便火急火燎地蹿下了代步车。
他一边往外跑一边看手机。
刚才打到的车始终停在原地,地图上显示的路线有几段呈现出深红色——这是严重堵车的意思。
刚跑出校门,他就接到了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这会儿是高峰期啊,象山南大道太堵了,十几分钟了连一个红绿灯都没过,不然你取消了重新叫车吧。”
“不用了,你直接过来。”殷晏喘着气说,“我往前面跑,你到一半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学校这边不是很堵。”
网约车司机说:“好。”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加上象山高中地理位置偏僻,殷晏等了很久才打到这么一辆车,若是他取消这个订单,怕是又要等很久了。
殷晏只能一边等车来一边咬牙往前跑。
他跑得快,余光中街道两边的风景飞速后退。
冬天的冷风刮在他毫无遮挡的脸上,刺得他的皮肤疼痛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地图导航没有提示转弯,他便一直往前跑,跑得双腿麻木发酸,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冷风从他张开的嘴里灌进肺里,在他胸口处凝结成块,硬邦邦地堵在那里,让他每喘一口气就感觉胸口往下沉了一分。
他喘得好像破败的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