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斯头也不抬:“嗯?”

“那幅画的事……”殷晏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颇为别扭地说,“谢谢你了啊。”

宋长斯又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一会儿,才收起手机,转头看着殷晏的侧脸:“举手之劳罢了。”

接着,宋长斯又说:“你不是要跟你爷爷说退婚的事吗?怎么怂了?”

“……”殷晏是怂了,但他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怂。

殷晏义正辞严地说:“我不是怂,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没看见老头子生起气来跟要吃人一样吗?要是我当时说了,只怕现在就是我的鬼魂在开车送你去米林路了。”

宋长斯忍了片刻,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别看殷晏在殷老爷子面前怂得像鹌鹑似的,但在他面前能说会道,歪理一堆一堆,哪儿还有鹌鹑的影子?

“你笑什么啊?”殷晏顿时不满,说话犹如在开机关枪,笃笃笃响个不停,“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老头子有多可怕,我家就是老头子的一言堂,连我爸妈都怕他得很。”

宋长斯嗯了一声,敛去声音里的笑意:“那你有什么打算?还说吗?”

殷晏气恼道:“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我爸妈和我哥该操心的事,关我屁事,我才懒得滩这趟浑水。”

宋长斯安静了几秒,语气倏然变得正经起来:“其实你爸妈已经想出解决办法了。”

“……”殷晏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办法?”

“要么你们说服殷老先生取消婚事,要么你代替你哥和我结婚。”

“……”

“可能叔叔阿姨早就猜到你在殷老先生面前开不了口,所以他们选择了后者。”宋长斯顿了顿,回头看向前方安静的道路,才说,“叔叔阿姨是这么告诉我父母的,但我认为,应该先征询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