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怔怔望着天花板,越想越觉得宋长斯明天可能不会再去他爷爷家了。

这样也好。

省得他看见生气。

第二天。

喜欢睡懒觉的殷晏难得起了个大早。

结果他爸妈比他还早,等他洗漱完下楼,他爸妈已经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埋着头吃早餐一边斜着眼睛看手机了。

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他爸妈热情地抬头看过来。

“早呀,宝贝!”白珍赶忙招了招手,“来来来,坐妈妈这边来,妈妈马上要走了,让妈妈再看看妈妈的宝贝。”

殷晏走过去,在白珍身旁落座。

保姆阿姨立即端上为他准备的那份早餐,白粥包子以及保姆阿姨自个儿腌制的泡菜。

殷晏拿起筷子,疑惑地问:“你们今天走?不是昨天才回来吗?不多待几天?”

面对儿子的三连问,白珍僵硬的表情和飘忽的眼神里大写着“心虚”二字,她扭扭捏捏地说:“这不是怕你爷爷怪罪嘛,你也清楚你爷爷的脾气臭得很,要是被他知道你哥逃婚的事,肯定让我们仨承担连带责任。”

“……”殷晏安静了一会儿,又惊又诧,“所以你们就把我一个人推出去了?!”

白珍也是个戏精,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来就来,她泪眼汪汪地说:“话不能这样说呀,宝贝,你已经十八岁啦,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了,也是时候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保护爸爸妈妈了。”

殷晏:“……”

不是……

他刚满十八岁,上面有一对父母还有一个早就踏入社会的哥哥,怎么就轮到他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了???

怔愣中,殷文华和白珍三两口地把剩下的白粥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