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谈话后,许薄言连笑都对自己欠奉。
许薄言个性是个稍稍较为沉默的人,一旦关上对别人关上门,便再也触摸不到他的世界,哪怕是天天在眼前晃,都感觉无比遥远。
有时候,裴寻想靠着许薄言身边坐下,都不敢过去;哪怕是相互之间的一个招呼、一声问候,都和以前那种感觉截然不同。
裴寻自小心思敏感。
小时候,发现父母氛围不对,他便学会不说话,当个透明人;
上学时,察觉到同学的异样眼光,他便学会远离,当个独行侠;
现在,感觉许薄言的疏离,他便不敢在上前。
因为知道许薄言不会像之前那样纵容自己。
林诗率先发觉两人之间不对劲。
这天,趁着吃饭的时候,悄悄问裴寻:“你和我哥吵架了?”
裴寻盘腿坐在地上,端着碗,筷子戳戳了碗里米饭,摇头。
并不是吵架。
只是触及到了互相的原则底线,谁也不愿意让步,便有了心照不宣的疏离。
成年人的世界大抵如此,不需要说破,一切只需点到为止,互相留有体面,便自然而然有了结果。
林诗看着裴寻焉头耷脑的模样,内心瞬间升起一股父爱,不问缘由,当下断定:“哎哟小可爱,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你别给他计较,他性子就那样,原则底线高的一批,我们兄弟很多时候也不满意他。”
裴寻眨眨眼,看他:“他没有欺负我。”
林诗:“那你们最近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我看我哥心情也挺不好的。”
裴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林诗笑:“你干嘛也焉头耷脑的,被我哥传染了。”
“我没有。”裴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