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忻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林齐巍给他掖好棉被便走了出去。
他头发还半湿着,柳忻不在的时候林齐巍去了一趟理发店,把头发剪短了不少,现在耷拉在额前也没有遮住眼睛。林齐巍懒得吹,也就随它自由风干了。
陈秉佶一下班就给林齐巍打了电话,后者站在楼梯口,接了起来。
“喂。”
“纪教授已经联系我了。”陈秉佶开门见山,冷静地说道,“他说半个月以后有空帮你动手术。”
林齐巍应了声:“哦。”
“这几天有流鼻血吗?”
“有。”
“什么时候?”
“大前天,前天,昨天。”林齐巍开口,“今天没有。”
当初陈秉佶看见林齐巍流鼻血以后,回去怎么思考怎么都不放心。多年医生的直觉让他逼迫着林齐巍来医院做检查,后来林齐巍实在受不了陈秉佶的骚扰,才把实情告诉了他。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陈秉佶生硬地安慰他:“怎么说?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做什么心理准备?”林齐巍“嗤”了声,“我又不可能会死。”
陈秉佶尽量轻松地说道:“纪教授跟我讲那个淤块的位置非常差,连他都没有很大的把握。”
对病人来讲,医生说的那些专业的术语他们并不能听懂。但有一个数据,能非常直白的告诉病人手术的风险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