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周隔得足够远,能够拍见全貌,如李忠所说,确实是猛的。
每个人都像在炫技,尤其是李忠在小跳崖连车带人做了个后空翻后,后边儿的人谁也不敢落下风,一个比一个玩得花。
牧周视线受阻,眼睛被困在取景器前,即使这样心也狠狠揪起,为目睹的每一个人。
在这场旁观中,牧周手脚出汗热血沸腾,又忽的释然了。
他的不甘、难过、求而不得,在浩大壮阔的场面之前又显得不值一提了。
被拒绝而已,无非就是被拒绝而已。
他还有那么长的未来,那么久的以后,他放不下对晏方声的喜欢,以前放不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放不下。
但那又怎样呢?他就该一直逃避下去吗?
总得往前走的。
风把沙子吹起,牧周眨了眨眼。
他给自己安上完美的理由,借着看父母走过的路途的名头出逃,他这场不及格的躲藏实则就是不甘心的懦弱。
总得往前走的,他不能困在自己划的圈子里。
波折几趟,夕阳沉没前晏方声到了盘麓镇,他轻装简行,什么也没带,西装革履也未曾换下,车停到盘麓镇时,他刚一下出车门,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王深的电话在他下飞机后又打来过一次,警方找到了更精确的地址,与晏方声所想的完全一致,牧周就是来了盘麓镇。
晏方声对盘麓镇并不陌生,他也曾经来过,还来过不止一趟。
小镇的优势在于——小。
晏方声记忆力奇佳,阔别两年依旧对盘麓镇的旅馆有大概印象,两年时间太短,盘麓镇几乎没发生太大的变化,连旅馆的数量也未有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