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讽刺了。
“……特此申请假释,望能早日与家人团聚……”
眼眶却又有点酸。
空着的那只手握紧又松开,江黎问:“……假释申请通过的几率高么?”
“按照许杰仁先生服刑期间的表现,即认真?接受教育改造,遵守监规,并且表现出了一定的悔过之意,加上申请理?由属实……申请通过的几率……”
“我可能没说清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贺昀,江黎冷冷地打断接线员的话,几乎压不住脾气地质问道,“被告许杰仁一案的受害人就是我,差点被他捅死的人就是我,现在他要申请假释的理?由是家庭有特殊困难?还要我交保证金?”
接线员噎了一瞬,讪讪道:“江先生,我们也是按流程通知家属……”
江黎不想再听,直接挂了电话。
气到极点的时候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少年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用手背飞快地蹭了一下眼角。
冷静一点,他想,他早点出来也没什么差别。
反正不论早晚,结果?都是一样的。
黑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坚定的决绝。
他不会再给那个人伤害鹿鹿的机会了。
*
从回忆里的过去到计划中的未来,江黎想了很多很多。
其实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他把烂熟于心的东西又过了一遍。
以至于他都没留意两个人什么时候到的舞台附近,也没留意可西泰什么时候开始表演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贺昀。
等他终于回神时,表演已经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