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生日其实不是整数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好过的。尤其是像是他们两家并不注重的这种先例,但是……闵饶比较特殊。

他的生日,和她母亲去世的时间一模一样。

在l市的老传统当中, 岁数没有到十二岁的孩子是基本很少过生日的,而且老人也经常会告诉孩子,小孩子没有腰。

顾思安以前太懒,有腰疼的毛病,站一会儿就歪歪扭扭的不想继续,每一次说腰疼的时候,他外公也会毫不例外的告诉他,小孩子哪里有腰,没有腰又怎么会疼。

后来他才明白,是因为腰等同夭,说得多了,担心犯了忌讳。

也就是因此,一直到十二岁,闵饶也都没有怎么收到过什么生日礼物。或许是家族文化底蕴深厚,老一辈的又因为职业原因也相当的信奉这些民俗传统,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到了闵饶十二岁。

之前是因为传统不能过,后来却是因为没心情过。

顾思安站在原地想了想,有点苦恼的发觉,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面对过亲人离世这样的情景,他自然也懂得,亲人离开对于剩下的人的打击究竟有多大。

小孩子的记忆很模糊,甚至有时候到了成年可能都会忘得一干二净——譬如他,小学的事情都已经记得很模糊,更不用说是幼儿园。但却总有那么几个片段会被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比如他小时候曾经在一个老式楼房的下水管道下面发现了一只被冲出来的鱼,比如他当年和一些人偷偷摸摸的玩泥巴,却偷偷的在泥巴里面撒了一泡尿,之后撒丫子跑回了家。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好。顾思安整理了一下自己,迈步进了房间。

屋内的闵饶正在看书,房间的灯开着,还另外开了一盏护眼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