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并没有童子通报,烛烨此时在朝堂之上不可能前来,扶颂眨眼,从石凳上站起,看向了来人,“阿父?”
巫伢长老的须发已经全部又回到了黑色,面容像是完全抛去了烦忧,也变成了俊年的样子。
他坐在了扶颂的对面,就着那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就眯了眯眼睛,像是极其享受。
扶颂笑着又给他沏了一杯茶,这一次巫伢长老不再着急,慢慢的品着。
“阿颂,你就认定了,是那臭小子?”巫伢长老也没有磨叽,看着扶颂不慌不忙的样子,顿时觉得心里来气。
“阿父。”扶颂笑着伸手打断他,“即便不是烛烨,你放眼看去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他对我更好的?”
巫伢长老一阵沉默。
“姑且不谈论我们之间感情到了何种地步,”扶颂的话语中带了些沉思,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你看,自千年前我跃下诛仙台……甚至更早,他就在身边护着我,从未让我真的遭遇过什么危机。”
巫伢长老手中的茶杯微微转动,眉眼低垂,看着飘起的那一片茶叶,最终叹了一声,“若是那时候在苦寒崖上,我能看出离夜并非真主,也定然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
“也好在阿父没有真的掐死那一株帝花。”扶颂双臂抱着趴在了桌子上面,就和幼时一样,巫伢长老在讲课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趴在桌子上面听着,偶尔觉得困了,乌巫伢长老也都会停下授课,让他好好的睡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