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直到午夜十二点,里边的人还在僵持之中,外边的警察们真是又急迫又无奈,各种法子都想了个遍,就是撩拨不动流浪汉心中的那根弦,一个个的束手无策,脸都愁白了。
冬季的夜晚非常冷。
还有雪花打着旋儿往下落,惠甄里面穿着黎影为她表演准备的长裙礼服,外面只有一件钱晓临时披到她身上的风衣,抵不住寒风,冷得她牙齿都在打架,随便踩了双板鞋的双脚更是冻得没了知觉。
而钱晓的状态稍微比惠甄好了一些,他穿着表演时的西装,里面还套了秋衣秋裤,不过也是冷得直打哆嗦,搓着双手,疯狂往掌心里哈气。
寒冷、恐惧、急切……
各种负面情绪犹如一座座山峰,沉甸甸的压在惠甄的肩膀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压垮。
时间越往后移,她心中的那根弦就崩得越紧。
她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红得吓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可惜从她的角度根本望不到穆家的大门,只能看到警察们高大的背影。
钱晓似乎被惠甄骇人的样子吓到了,愣愣的伸了只手过去,轻轻摸了下惠甄的肩膀。
“惠甄。”他用沙哑的嗓音喊了声惠甄的名字,他很想告诉惠甄一切都会没事的,黔哥福大命大,以前他和他妈被困在远方的小县城里,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难,还不是顽强的挺过来了,现在又怎么会被这点小困难绊住。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只要黔哥没有活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饶是他把嘴巴说干了,也都是口空白话。
想到这里,钱晓又安静下来。
这时,前方原本还算安静的人堆里突然响起一阵躁动的声音,围在最边缘的警察们连连往后退,外围的路人和记者们更是被警察赶到了其他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