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一张脸白得吓人，嘴唇还有点发灰。单漆白看着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还疼么？”他轻吻她又凉又湿的手指，声音都哑了，“宝宝，你受苦了。”

吴羡好撇了撇嘴，眼泪珠子刷地落下来滑进头发里。

刚才在里面江医生还夸她配合好夸她勇敢呢，可现在一见到老公，她就是想哭嘛……

家里人看小两口那黏糊劲儿，都很自觉地散开给他们相处空间。大家跟着双胞胎走了，单漆白亲自把老婆推进病房里。

吴羡好抓着老公的手，眼睛依然红红的。

“单漆白，”她撇着嘴抽搭了一下，“我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不生！”单漆白忙不迭答应，一面蹲在病床前，一手温柔地覆在女人脑袋上，“是不是好疼？”

吴羡好扁嘴点头，委屈地又开始掉眼泪了，“麻醉师说我痛觉特别敏感，所以给我上了更多的麻药……”

单漆白满眼心疼。

“你说，”吴羡好抽抽搭搭的，“是不是你的痛觉都跑我这儿来了啊？所以你感觉不到疼，我就特别怕疼……”

单漆白的心软得不成样子。他摸了摸老婆的头发，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是，都是我不好，我的痛觉跑你那儿去了……”

他顿了下，眸光沉浮闪烁，像星河也像湖水，“以后我都不让你疼了。”

他不会疼，以后所有的疼，都让他来受吧。

“男人要是会生孩子就好了……”吴羡好有点忿忿不平地嘟哝，水润的黑眼睛瞪老公，“就该让你这样不会疼的男人去生孩子！”

单漆白给她逗笑了，“我生是生不了，不过我看最近他们有一个什么‘体验生产痛’，要不要我去体验一下啊？”

“你就该去体验一下！”吴羡好噘着嘴，“捏碎你的蛋，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单漆白：“……”

这麻药劲儿大概还没过。

“你有没有看见宝宝呀？”新妈妈提起孩子，脸上一下子温柔起来，“医生说他们有点小……你看到了么？他们像谁？他俩像不像？”

“还没。”单漆白把老婆的手放到被子里，轻柔拿开她腮边的发丝，“我现在去，把他们也带过来给你看，好不好？”

他刚问完，双胞胎就被推进来了。吴羡好轻轻啊了一声，朝两个襁褓伸出一条胳膊来，黑眼睛亮亮的。

两个小家伙确实很小，软软一团裹在小被子里，小脸有点红，还皱巴巴的。但很看出鼻子很挺，而且睫毛和头发都很黑，又长又亮的。

单漆白看着孩子，心里猛地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感情，从心口一直翻倒嗓子眼，淹得他眼底都热了。

这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