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眸迷离,表面挂了薄薄一层水汽,眼角微红,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她撇了撇嘴,失焦的眼望向单漆白,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单漆白心倏地凹陷下去一块儿。
他敛睫,伸出一只胳膊绕到女孩脖子后面,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喝水。”他又重复了一遍,喉音更沉,“听话。”
吴羡好意外地听话。她靠上男人的肩,把唇递到杯子边,就上他的手喝蜂蜜水。小姑娘喝很慢,小口小口地像只奶猫一样,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湿漉漉的水润动人。
离这么近,单漆白几乎可以看见她每一根睫毛。女孩子皮肤好,白嫩细腻零毛孔,这样近看都没什么瑕疵。饱满的脸颊被酒精烧出颜色,暖黄色的灯光下透着诱人的潮红,像引人采撷的红樱桃。
她倒在他身上,软软乎乎的身躯在酒精的作用下比平时更热,隔着薄薄的布料向男人传递温度。单漆白就跟被温水炖煮的青蛙一样,一点一点持续升温,燥意愈甚。
他不自然地动了动女孩脖子后面的小臂。刚才抱了她一路也没觉着累,现在她的头发磨着他胳膊,丝丝沙沙的,他的手开始软了……
这杯蜂蜜水喝得可真漫长。
喝完水单漆白把胳膊上的重量轻轻往下放,就在他起身时,迷迷糊糊的女孩猛地瞪大了眼,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单漆白睫根颤了缠,心头微妙地抽了一下。小姑娘拽着他的袖子不说话,鸦羽一样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一下搔动他的心。
房里静得可怕。男人的呼吸声有点急重,格外清晰。
“你,你可不能,不能把我放花瓶里……”吴羡好小声嘀咕,迷离的黑眼睛再怎么瞪男人,都没有一点儿震慑力,“我的手啊脚啊肾肝的,你都不能偷……”
她口齿不清的,单漆白只听见什么“花瓶”,“肝啊”的。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姑娘咽了下嗓子,声音提高了点:“你,你也不能强奸我!”
单漆白:“……”
他长眼睨着她,语气淡淡,“你想得美!”
女酒鬼嘿嘿一声,笑得憨厚,“我会踢烂你的小弟弟!”
单漆白嘴角抽了抽,利落扒掉袖子上那只小手,刷地抽回胳膊。
吴羡好含糊唔了一声跌回床里,满意地吧唧下小嘴,俩眼一闭翻了个身。翻得太粗暴,一字领扯开大半,圆润瘦削的肩露出来一只,胸口袒出圆润润一片,绵软挤在一起,隐约可见深邃沟壑。
单漆白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背过身垂下脑袋,抬起手一下一下搓着眉心。
一边喊着要踢他弟弟,一边又这样……勾引他。
单漆白呼出一口气,弯腰把地铺上的床单捡起来,扭身抖落开,哗啦盖在女孩身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盖得那叫一个严实。
做完这些他拎起背包,准备离开这个让他神经紧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