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礼低声地抽泣。
他是疯了吗?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难道他不再爱索兰芬铎了?
不不不……
我从学会爱的一瞬间,第一个爱上的人,只是索兰芬铎。
我是爱他的。
艾希礼谨慎的寻找,每一寸温软都平滑地叫他安心,什么羞耻心统统抛诸脑后,只想寻求心平气和。
对了,对了,让我一直安心下去。
直到……
小美鱼的靓丽面孔……
如果他有镜子,能好好照一下此刻瞬间的表情。
仿佛死人不甘心合眼的扭曲,令他被强烈涌来的多种情绪,击溃了每一根神经的力量,变得瘫痪般抽搐。
他的指尖碰触到了,一个小球。
很小很小极小。
但是他的指甲还是在小球的表面剐蹭了几下,使得整条鱼尾椎泛起强烈的电流感,指尖抽搐到微微翻了点白眼,脚底登云踏雾。
而后……
一切,从高空重重坠落。
索兰芬铎冥冥中感觉小美鱼有事瞒他,一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肯叫他搂着,说什么最近有点失眠,嫌他身体太热,要稍微离开点距离。
为了叫小男友不嫌弃他过高的体温,索兰芬铎专门服用了降体温的药物,让身体的温度降低到30度左右。
又检查了一遍温馨的小屋,窗明几净,饭菜喷香,为了调节气氛把投影电视调节到音乐频道。
十分完美。
门声响动的时候,索兰芬铎正打开一瓶香槟,软木塞被二氧化碳顶出时发出生机勃勃的声响,气泡在酒瓶内疯狂翻涌。
回来了呢。
确实,小美鱼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家里。
一切都没变。
但他好难过,比从麦戈文的公司出来更加难过。
只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能掩饰情绪的人。
嘭!是软木塞发出的声响。
嘭!是小美鱼头晕目眩,一头跪在地上的声音。
“小希?怎么了!”索兰芬铎放下酒瓶,快步从餐厅冲进过道,只看见一团狼狈的身影跪在地上,大约是腿软了,或者脚笨踢到鞋柜的边角,自己把自己绊倒。
索兰芬铎真的怜爱极了,走过去温柔着,“我的小王子殿下怎么了?是想叫男朋友抱着走的新花样吗?”
算是给笨手笨脚的小笨蛋一个台阶,高大的男生主动弯腰要抱住心爱的小笨鱼。
尚未碰触。
他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抓住。
艾希礼的眼神从凌乱的发丝间缓缓抬起,“别,别碰我,我自己走。”
干白的嘴唇讲出几个字词,却连甜软的声线都被风干了似的,沙哑又脆弱。
索兰芬铎这才警觉出对方的异常,把散乱的发丝拨在耳后,捧住小美鱼苍白的面孔问,“小希,你这是怎么了?”
艾希礼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不是态度的冰冷,而是血管冻结般的冰冷,以至于索兰芬铎服用了降体温的药物,依旧能深切感受到对方颤颤发抖,眼神不断散发出瑟缩又躲闪的寒光。
索兰芬铎被他神出鬼没的态度激地一笑,更是温柔地摸摸小美鱼的脸,半开玩笑说,“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来是这样子的表情?我很令你害怕吗?”
小美鱼又是一阵颤抖,侧眼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温柔、体贴、但也很会惩罚他,尤其是吃醋的时候,格外恶劣到令人羞耻。
仿佛穿透现象,努力在窥探本质,不由反问说,“你有……不可怕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