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更快扼制所有凶物的倾袭,在即将包裹小美鱼的瞬间,悬停下来。
艾希礼刺激过度,大脑断电一般,白眼一翻晕厥过去,被减速的触腕稳妥得托在半空。
啧……
索兰芬铎从洗漱台旁摸到眼镜,戴在脸上的一刹那,情感屏蔽器又重新启动伪装程序,将人变成之前那个单薄瘦弱的年轻男孩。
索兰芬铎赤身走到浴室门口,扫一眼地面,破损的门锁碎裂一地零件,艾希礼瘫软在触手的蠕动中,肌肤被摩挲成潮红色,小可怜仿佛下一秒会被无情吞噬。
镜片前一片水雾迷蒙,用细长的手指剐蹭艾希礼婴儿般沉寂的睡颜。
索兰芬铎的故乡在一片极渊般的死海深地,海水暗涌如同刀子割戮筋骨一般剧痛。
当他和成千上万颗卵同时被孵化后,海水轻易杀死了多半的幼小生命。
最终存活下来的只有他。
原本他不是他,而是祂,死海底唯一经历过噩运般自然淘汰而活下来的人,应该被称为整个族群的神祇般的孩子。
如果他不是天生触手畸形,比别人多出一倍的战力与残忍的话。
索兰芬铎轻烟一般嘲讽道,“你们这些书里的生命太脆弱了,完全经历不了严酷的折腾。”
这就给吓坏了,真是个小笨瓜。
艾希礼仿佛被什么弹性十足,又黏着有力的东西紧缠五肢,叫不出声音的乏力感令小美鱼在绞动中轻哼沉浮。
他的腿被摆开,似乎被带刺的视线认真观察,以至于艾希礼低声开始哭泣,汇成不值钱的泪水,真正得打湿他起伏的胸膛。
柔软的抚触逐渐占领了他的脚腕,直到两条鱼腿被涂抹了白膏的黏液。
“这……怎么回事?”艾希礼头疼难忍,主要是浑身泛酸,“我似乎晕倒了……”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晕厥。
人在极端难以自控的惧怕中,总会产生是否在做噩梦的疑惑。
微睁开眼,只见索兰芬铎收回了什么,他手上沾了什么在幽暗的卧室灯下泛出油润的光泽。
“小希,你醒了?”索兰芬铎抽了张纸擦干净手掌,从容镇定到稀松平常,“你晕倒在浴室门口,我为了把你搬到床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这句话有种清晰的暗示意味,引着艾希礼去关注他单薄的身板。
“索兰哥,咱们浴室里有东西。”悬浮半空中的不稳定感,终于在看见对方的面孔时尘埃落定。
艾希礼既委屈又带着心悸诉苦。
“那……你看了到什么?”索兰芬铎不由得眯起眼,天生的警惕性使他看起来异常危险。
艾希礼晕倒前也只看了一眼,可这一眼也足以惊吓到他的世界观。
“大象,我看到了大象人……”
艾希礼迷迷晕晕的,脸红得仿佛高热难退的火炉,说话糊里糊涂。
三秒钟后。
抱紧脸埋进被子里,“不不不,我一定是眼花了,那人白得像乳酪或坚硬的大理石……是牛奶人!”
混乱的思绪如何也理不清,最终放弃,转而扯住索兰芬铎的衣角,“我记起来了,是异形,咱们家洗澡间里有个异形!!”
索兰芬铎脸黑一层,他可是号称整本书里的颜值天花板,异形是个什么鬼,不由取出自动降温的冰袋替小美鱼冰敷在额头上,“你糊涂了,咱们家除了你和我,哪里还有第三个人?估计是你昨天工作一整天疲劳过度产生幻觉。”
“是吗?”艾希礼用手摸了摸两条鱼腿,穿着单薄的睡裤,里面滑溜溜的,完全没有乳白液体的黏腻感。
或许我昨天参观了太多片场布景,真得产生某种幻觉?
冰凉的冰袋激得小鱼鱼使劲钻进索兰芬铎的怀里。
“我不管……我胆子可小了,今天晚上索兰哥你负责陪我睡,反正今天晚上我是打死也不敢一个人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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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的变速车一早就等在艾希礼的家门口,小美鱼吃完早点便在跟陆泉通话。
艾希礼表示疑惑,“昨天的工作人员说,这一周的歌曲我已经唱完了,今天去片场也无事可做嘛……”
陆泉那边显然工作繁忙,仍不失乖哄说,“来了有你的好处,再说这是老板的命令,希宝不听话会被打屁屁哦。”
小鱼一头黑线。
凌越的驾车技术稳当,他先递出一份陆泉钦点的营养早餐,对艾希礼说,“昨天陆总工作太晚,体贴你或许已经睡了就没有发信息骚扰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专门负责经纪人,打理你的一切相关事宜。
然后给你配了五个化妆造型师、形体塑造师、声乐指导师、以及另外两人负责帮你打理星推号上的粉丝管理。”
「体贴」二字使用得十分暧昧。
啊?
艾希礼吃着免费早餐,完全不觉得自己其实刚在家吃完索兰哥做的早饭是对身材的一种亵渎。
他的头大概还在晕眩,是否产生了莫须有的幻觉。
“我只是一个声替啊?”
凌越笑:“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只做别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