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笑容更深了,“你倒是坦诚。就不怕我生气?”
“夫人肚量大,不会跟我生气的。”傅清凝实话实说,刚才伙计那样针对,她都没发火,也没露出自己身份让伙计致歉,可见她的气度。
吴夫人又笑,笑着笑着叹息一句,“世人先敬罗衣后敬人者多矣。我们家老爷朴素惯了,平日里能饱腹能穿暖就行,我自然夫唱妇随,不好坏了他名声。今日我刚到梁洲,想着出来买些茶具,没想到……”
她摇摇头,“严家瓷器在京城都隐隐有流传,没想到梁洲永合街的铺子里居然还有人在强卖,实在是让人失望。都言上行下效……”
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很明显,下人如此,都是跟主子学的。言语间对那严家很是看不上眼。
傅清凝觉着,自己虽然讨厌严家,却也不用在吴夫人面前贬低,反正知州一任三年,来日方长,严家是什么样的人,她早晚会知道,如果现在就跟她说严家如何如何,倒显得自己小人。只招呼道,“夫人喝茶。”
吴夫人端起茶杯,姿态优雅浮去茶叶喝了一口,傅清凝余光看到她动作,这样的礼仪,等闲人家可养不出来。人家夫妻只是习惯朴素而已,并不是用不起精贵东西。
傅清凝突然想起,吴夫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呢,忙道,“夫人,我姓傅,我娘还和吴大人是同乡呢。
”
吴夫人闻言,有些讶异,上下打量她一番,“听说梁洲首富傅家老爷只得一个独女……”
傅清凝笑了,“首富是众人传出来的。各家底蕴都比我们家深厚。不过夫人所说的傅家,应该就是我家了。夫人以后得空,可到我家寻我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