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中,此时气氛凝滞,吴氏坐在上首,冷声道,“此事不必再提!我家中还有事,就不留表姐了。”

严夫人则有些尴尬,“表妹,此事确实悭儿有点不对,但清凝被刺杀谁也不想,她如今受伤留疤,又和那赵公子扯上关系,名声上……悭儿让我来,也是有弥补的意思,我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以后清凝就是我严家主母,谁也越不过她去。”

傅清凝有些惊讶,本以为严夫人是来推拒婚事,没想到她还想要求娶。

不过,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严夫人的意思。如今她背上和手臂上肯定留疤,名声还成了那样,严家还愿意求娶……这是想要傅家承情,一辈子都和严家捆在一起,且还是傅家追随严家。

吴氏冷淡道,“不劳烦表姐操心,清凝如此,实在配不上严家主母之位。”说话间看到傅清凝出现在门口,她抬手端起茶杯,送客的意思明显。

严夫人有些惊讶,她自觉放低态度,诚意足够,以傅清凝现在的样子,能嫁进严府做以后的主母已经是她的运气,可以说是错过就不会再有的事儿。吴氏若是真疼女儿,应该就不会拒绝才对。

但吴氏态度实在冷淡,她一转眼,看到傅清凝出现在门口,笑着道,“清凝可好些了?这些日子,悭儿几次催我上门来看你,他可担忧你了。”

傅清凝抬步进门,面色苍白却带些浅笑,“劳您担忧,已经好多了。”她有些不耐烦,这么个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的人,傅清凝实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婚约之事,不必再说。侄女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严公子和紫悦姑娘是密友,就凭着这个,我就不愿意这门亲事。”

提起紫悦,严夫人面色僵硬了下,勉强笑道,“悭儿那日和人谈生意刚好碰上了紫悦初夜拍卖。清凝,你有所不知,那日得中的是全老爷,他是个暴戾的。等闲姑娘落在他手中都不会有命在了。悭儿看不过,救了那紫悦一回,又怜惜她才做了她靠山,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等日后帮紫悦找门合适的亲事……”

脸皮真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傅清凝一辈子都学不来。

她嗤笑一声,“若是紫悦不是貌美的花魁只是个农妇,我就不相信严公子还有心思救人。天底下苦命的人多了,他救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