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听罢呼吸一凝,他咬了咬牙关,走到客厅的单人扶手沙发旁坐下,一动不动地僵木着。
“买了鱼缸?想养鱼是吗?”杨准发现他的手里拎着一只鱼缸不放手,好奇地问。
这是杨律从程业鑫那里带回来的,鱼和鱼缸都是程业鑫送给他的,虽然鱼死了,但鱼缸他还想留着。他嗯了一声,不带任何情绪。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黑白键间跳跃着,这支曲子优雅当中又带着些许调皮的跳跃感,似是一位养在城堡中的公主初到乡间,有着羊羔一般的喜悦。
杨准愉快地弹奏着,瞥见杨律的表情呆木,不满地提醒道:“你认真听了吗?这首曲子是你妈妈去年在音乐会上的压轴曲目,其中一段对指法有着很高的技巧要求。你如果不认真听,等会儿怎么会弹呢?”
闻言,杨律吃惊地回过神来,盯着理所当然般说出这话的杨准。
杨准神秘地微微一笑,偏过头说:“我不在家的这些天,你几乎没有一天按时回家,期间还曾经夜不归宿。我交代你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
说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地弹奏着,飞快的指法和复杂的旋律看得杨律呼吸发紧,几乎不能马上识谱。
那些纷乱的节奏像是羔羊遇到了捕食的狼,在草地上乱七八糟地奔跑着,垂死挣扎一般徒费力气。直到,他的手指全部按在琴键上,发出震荡的声响。羊呢?杨律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死了吗?
“我不会轻易地惩罚你。你惹人疼,我给你机会。”杨准起身让出钢琴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吧,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