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的睫毛轻垂着,视线专注地落在空气中飘散的烟灰上,瞳仁一眼能望到底的最深处,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感。
像是展览柜里放在最高台的瓷器,冰冷又精美,让晏知行不可抑制地冒出来拽下来打破的冲动。他盯着沈杳的脸,那处烫伤的皮肤之中,猛然窜起来了一阵电流感,直戳着神经。
他应该对沈杳说的话感到愤怒,可他却又无法控制地去想。又有谁乐意,沈杳又希望谁在他的面前。
“关殊和徐意白。”晏知行的眸光从昏倒在转椅上的alpha上扫过,“又或者哪一个alpha都行?”
沈杳察觉到了晏知行眼神的变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他把按灭的烟递到晏知行面前,不直面回答晏知行的问题,反而像是施舍一样,问道:
“送给你,你要吗?”
烟嘴上有一个小小的牙印,晏知行的目光落在了上面,他低声冷淡地道:
“你的玩笑并不好笑。”
沈杳耐心地抬着手,静静地等待着晏知行的反应。他夹着烟的手指轻晃了下,混杂在呛鼻的尼古丁味道里,有一阵淡淡的甜味。
晏知行的指关节上滴落着血液,不知道是因为他在生气,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的手紧紧地放在腿边,却又在突然之间晃动了一下,像是要抬起来。
“叩叩。”
突然敲响的声音打破了房内即将破掉的僵局,陈双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头发上还掉落着的晶莹雪花。
他走到晏知行的身边,用只有晏知行听到的声音,低声地道,“董事那边有新的消息,他们还是要对沈先生下手。”
晏知行轻皱起了眉,他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看向沈杳道:
“先跟我走。”
沈杳跟在晏知行的身后,重新坐上了来时的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