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的脚步仿佛黏在地上,没有动。他朝晏知行伸出手,低声地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不过来,晏知行就自己走过去。他扯过沈杳的手臂,预料到什么,他抬眸警告道:“别挣扎,针头断了会很麻烦。”
尖锐的针头刺进沈杳的手臂,晏知行冷着张脸,推注射器的动作却不急不缓。
冰凉液体混入血液,察觉到晏知行没有其他意图,沈杳攥紧的拳头渐渐放松。发情期的热潮逐步退去,沈杳慢慢地冷静下来,他有点摸不透现在的情况。
他就不信晏知行是这种大好人,给他送的纸条和酒他不要,跑到这里来给他打抑制剂。
晏知行盯着针管,看它一点点变得空空如也。他把针管丢掉,然后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张名片,递给沈杳:“联系我。”
他面色不改地走出去,没理调酒师,径直地走到了走廊尽头。
晏知行打开窗,冰凉的雨丝飞溅到脸上,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满嘴的血腥味。他再次从口袋里摸出药,这次直接把药从药盒里倒进了嘴里。
十秒钟,还好他和沈杳只在房间里待了十秒钟。
他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沈杳一个人。
沈杳背上的衣服被汗浸透,他的胸腔从剧烈的起伏慢慢变得平缓。他的手掌捏着名片,眼睫轻垂,最后把他折起来放到了口袋里。
他的体质对抑制剂不敏感,沈杳只在这里冷静了几分钟,就往外走。
门外的调酒师却已经不在,留下的反而是他上次见过的钱晏知行助理。沈杳脚步一顿,想掠过他直接往下走。
陈双却叫住他,嘴角带笑地道:“您现在不太安全,晏先生让我送您回家。”
沈杳停下脚步,转过身和他对视了一会,最后点下头道:“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