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月想了想,摇摇头,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哑:“我没有生气的。”
“不是怕你生气——好吧就是怕你生气。不对,其实也不是。”沈谓行语无伦次了一会儿,再度把他抱紧,脸贴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说,“我怕你生气,不是怕你生我的气这件事本身,我怕你生气就难受,你难受我就难受。我刚说再也不欺负你了,这还没多久呢,就又欺负你了。”
“没有呀,就是刚才爽得有点儿懵了。”叶九月已经缓过神来了,颇大度地反过来安慰他,“强制系挺好玩的,就是下一次再改进一点点就好了呢。”
“……”
只有天知道沈谓行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在这一刻忍住了没把“你闭嘴”这三个字说出口。
他现在发现了,有时候叶九月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在装思路清奇岔开话题。
叶九月在避免正面冲突,在逃避所有可能引发对立或者冲突的可能性。
沈谓行果断忘记自己被叶九月反复气死的往事,就觉得叶九月肯定是因为在养父母家庭里面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小心翼翼生活出来的这个性格。
啊,我的灰九月,到处被欺负的灰九月,只有我能保护他,我要保护他。
神志不清的沈谓行把大长腿跨在叶九月的身上,手脚并用地八爪鱼似的缠着,作出保护姿态。
叶九月:“……”
真实物理意义上面的要窒息了。
总觉得沈谓行又误会了什么。
叶九月确实不是很想说养父母家庭的那些事儿,有部分原因是觉得没必要说,另一部分原因则是觉得有点儿丢人。
然而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实在说也就说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呀,沈谓行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他想起了他的童年?好像跟他的童年也不是很像啊,而且他在访谈节目上面看起来确实是早就看开了啊,为什么突然又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