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没有要傅南生一厢情愿做这些事,也根本不要他这样做。
然而,傅南生已经做了。
陈飞卿是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想代傅南生一死谢罪天下,皇上却不肯:“朕确实于私情上面不愿意你死,但也不是与你说虚的,于公而言,你如今死了,无论是怎么死的,都是在给朕添麻烦,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逼死功臣?兔死狗烹?朕在史书上担不起这样的名声。”
陈飞卿便不能死。
皇上让他自个儿回去想清楚明白。
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不知道多少日,最后,带着傅南生远走高飞。
傅南生一路上都很惶惶,想问又不敢问,憋了许久才小声地道:“我害了你。”
陈飞卿问他:“以后还这样吗?”
傅南生摇头。
陈飞卿笑了笑。
其实不是很相信。
但事已如此,也只能如此。陈飞卿从没想到自己此生会铸下如此大错,他曾回家去向他爹坦诚,多少也希望被他爹打一顿,他爹却没打他也没骂他,平生第一回 如同慈父一般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既然为人,总有为难之处,你自己想好了便好。我以往苛待你,是因你生下来便万千宠爱,我怕他们都惯坏了你,还好。”
说了等于没说。
皇上丝毫不怕陈飞卿会带着傅南生跑了,原先是打算让他俩自己去流放的地方,但权衡一番还是没有这样做,令人照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