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黯然的心绪很快也被窗外未曾见过的景象冲散了。
傅南生先到江南的一个月里,确实是就差把天给翻过来了。
太后的胞弟先前得了太后的密令,死咬牙关和姚乙等人磕了好大一阵,这才将这些人给摁了下去,不敢对傅南生轻举妄动。
然后姚乙忍不住在私底下抱怨连声——傅南生是什么出身,如今整日在扇自己的脸面,就算熬过了这一阵子,以后也没脸做人了。
太后胞弟黑着脸道:“你还管傅南生,皇上不日就要到了,想想这才是真要熬的日子。我可告诉你了,别瞎折腾,让皇上好好儿的来好好儿的回京,这一场难关我们就算是熬过去了。傅南生必定和皇上一同回京,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江南,也没这样的先例。”
姚乙尚且有些愤愤不平。
他的妻侄前日里被傅南生找借口打了十几板子,有几个亲信的富贾也被傅南生折腾得够呛,天天跑他家里喋喋不休。
若说傅南生是和那个秦郑文一样,姚乙也就罢了,毕竟秦郑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满脑袋本就是仁义道德,姚乙尚且可以自我安慰一番。然而傅南生算是个什么东西,出身不论,行事也丝毫没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到处作威作福、贪得无厌。
姚乙道:“小叔,这次真的是傅南生过分了。他比我们都贪得多,这也罢了,他要钱就知道要,拿了钱却不做事,他也不亏心啊?还真不愧是妓院里出来的,嘴脸和那些婊/子一模一样。”
他小叔烦得不行:“那你不给他不就行了?你自己又要给。”
“可不敢不给,我那妻侄倒是不给,打得皮开肉绽,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姚乙道,“我原本以为他是来查我们的,现在我都怀疑他纯属来捞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