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鲜见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没这样觉得。一路上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此事要担的罪责,他会担。”
皇上笑了笑:“他打算如何担?”
陈飞卿道:“按律法他罪不当诛,你便不会杀他。若是要他受罚,他会认。”
皇上道:“他认倒是会认,认完之后如果朕要他坐十年八年的牢房,他真坐吗?”
陈飞卿道:“是。”
皇上有些无奈:“飞卿。”
“他这次真的不是骗我。”陈飞卿道,“真的。”
皇上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是说陈飞卿自己都知道以前是骗他的咯?
皇上问:“你不求情?”
陈飞卿道:“我当然会求情,但也不想令你为难,此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皇上叹了声气:“飞卿,你总是惯于调和,可如今应该知道了,世上很多的事是不能调和的。”
陈飞卿道:“是。”
皇上问他:“难受吗?”
陈飞卿道:“很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以前我只知道你难过,可如今才更知道你究竟有多难过。”
皇上一怔:“怎么说到朕身上了?”
陈飞卿倒确实是有感而发。皇上与太后若本来不亲近也就罢了,偏偏说得上母慈子孝,然而却为了姚家的事一直在私下里斗法。皇上既要为了社稷,又不愿舍去母亲,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