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一路过去,都是不绝于耳的人声,反倒有点肚子疼起来,隐约的觉得嫌恶。他想起傅南生那复杂又敏感的性情,不由得叹了声气。他甚至在想,若当初自己是傅南生的身世,今日又会是怎样的。
他左右看看,见院子里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泼水,便问道:“请问,你认识傅莺儿吗?”
那女人看他一眼,很有风情地笑了笑:“这位公子看着挺眼熟的呀。”
陈飞卿没见过她,但多少来过许多次花街,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逮人就说面熟,便笑了笑:“我来找傅莺儿。”
那女人扭着腰朝他走来,伸手便要去搭他的肩:“莺儿有客了,不如——”
陈飞卿后退了一步,笑道:“多谢姐姐,劳烦告诉我傅莺儿在哪一间房,我在外头等等。”
那女人便不乐意了:“你倒还挺钟情哟。”
陈飞卿摆了摆手:“在下是替她的孩子传话,忠人之事,姐姐别见怪。”
那女人一怔:“南生?”
陈飞卿讶异地问:“你——也对,你自然认识他。”
那女人随即冷笑了一声:“他自己怎么不来?究竟是死了还是富贵?”
陈飞卿解释道:“他有些事在忙,一时无法脱身。”
“得了吧,死了还是富贵了给句话就行,那些话还好意思拿来搪塞我们,也不看看都谁教他的。”这女人倒也爽快,一挥手道,“看到最后那间房没?傅莺儿就在那,走吧。”
陈飞卿跟着这女人去到最后那间房,一打开,里面乌烟瘴气,半天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女人,拿着烟杆子在吞云吐雾。
陈飞卿想起傅南生说过,他娘沉迷于吸食神仙散。
那女人走上前去推了推傅南生他娘:“你的好儿子叫人来看你。”